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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移魂

[2004-2-7]

作者:路尼

(五)

  “就是这里了!”迪斯与撒加跟随着警员来到一处公寓门口。

  “你们进去察看吧!”警员说着就要走。

  “你不跟我们进去?”迪斯问。

  警员使劲摇了摇头,又摆了摆手。“你们进去就好了,我可不要。”说完转身走了。

  迪斯与撒加耸了耸肩,走进了公寓。公寓里的墙壁上挂满了画,各种颜料在屋里随处可见。

  “画家的房间就是不一样。”迪斯说道。

  “他是第七名受害者。”撒加说。“他被做成了……”

  “什么?”

  “冰淇淋!”

  迪斯一笑,说道:“看来凶手快吃饱了,开始做饭后甜点了。他把第六个做成了丸子,第七个就成了甜品。”

  “本来是个很有前途的画家,没想到就这样……”撒加不无惋惜地说。“真是不幸!”

  “你遇到不幸了吗?”迪斯问。“说话的语气那么感同身受的。”

  撒加沉默了一下,转过身去检查放在柜子里的东西,也许是为了隐藏自己的表情。迪斯也没有追问,默默地检查着房间。良久,撒加说道:“我父母离婚了!”

  “……”迪斯觉得自己似乎不该问他。

  “而且是因为另一个女人。”撒加继续说道。“当时我还小,我父亲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还有了孩子,父亲决定要和那个女人一起生活,就和母亲离婚了。后来母亲就离家出走了,一直也没有音信。我花了好长时间才从那阴影里挣脱出来。”

  迪斯抿着嘴点了点头,说:“离婚使孩子变得放纵和冷漠。”

  “嗯?”撒加看向迪斯。“你不能这么说。”

  “为什么?”

  “至少我不是这样!”撒加争辩道。

  迪斯上下打量了一下撒加,说:“放纵或许没有,冷漠是一定的。”

  “何以见得?”

  “你上次不是把你弟弟轰走了吗!”

  “他不是我弟弟,我跟他没关系!”撒加几乎吼起来。

  “得、得。”迪斯摆摆手说。“那句话我改了,应该是——离婚使孩子变得偏激和冷漠。”说完,不等撒加反应就拉他进了里面的房间。

  “哇!飞碟房间!”迪斯一进去叫出来了。

  房间里的一面墙上挂了一幅巨大的飞碟的画——一望无际的森林上空,挂在淡蓝天空上的银色飞碟。整幅画看起来是那么和谐,那么奇妙。

  “飞碟是真实存在的!”撒加随即说道。

  “你见过吗?乱讲!”迪斯不屑地说。

  “你相信地球是圆的吗?”撒加问。

  “当然了,笨蛋!”迪斯觉得撒加该去看医生了。

  “为什么?”撒加追问。

  “电视上,报纸上,杂志上,广播里,图片上都说过啊!连幼儿园的孩子都知道地球是圆的!”

  “电视上,报纸上,杂志上,广播里,图片上也都说过飞碟啊!”撒加看着迪斯说道。

  迪斯慢慢走到撒加面前,问道:“撒加,你是警察吗?”

  “是啊!这还用问!”

  “那么……”迪斯咬牙说道。“警察是不能相信飞碟的,拜托你清醒点好不好!”

  “好……”撒加点点头。毕竟跟上司争辩这种问题是没有意义的。

  突然,屋里刮起一阵风,迪斯和撒加完全呆住了,房间里明明是门窗紧闭,风是从哪儿来的呢?

  那股风好像有生命一样,在屋里到处飞,吹的挂在屋里风铃不停作响,吹过桌子时,桌子上的音乐盒有自己响了起来。最后风直冲向迪斯和撒加背后的飞碟画,两人急忙向两边闪躲,风猛地把画的一角吹了起来,接着就好像飞入画里一样消失了。

  “那是什么?”撒加看到一张纸从飞碟画的背后掉了出来。

  迪斯把纸捡起来,发现是一张人物素描,画上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孩,但眼中透着一股令人很不舒服的光。

  “说不定是线索!”撒加说。“也许她就是凶手!”

  迪斯看了看画,又环顾了一下房间,说:“不会那么邪吧!死者显灵,指点线索吗?”

  “要你替他伸冤。”撒加坏笑地说。“你小心,说不定你破不了案,他就缠上你了!”

  “少来了!”迪斯向门外走去。“你也在场啊!说不定他想缠的是你!”

  撒加笑着跟在迪斯后面走出了公寓,他开始觉得开迪斯的玩笑也是很有意思的。

(六)

  “失踪人员应该是被拯救的对象,而不是怀疑对象。”迪斯对正在电脑前察看失踪人员资料的撒加说道。

  “我知道。”撒加头也不回地说。“可失踪也可能是因为要犯罪啊!”

  “你还在相信什么飞碟幽灵之类的东西吧!”迪斯斜眼看着撒加说。

  “为什么要否认发生过的事呢?你不是也看见了!”

  “我们什么也不能相信!我们破案可不能请求幽灵帮助。”

  “真是顽固!”撒加摇摇头。

  迪斯把手里的资料甩在桌子上,走到撒加旁边说:“一个女人怎么可能拧断男人的脖子?”

  “不可能吗?也许她是超人!”撒加发现自己居然说着和加隆一样的话。

  迪斯拿起桌子上书,拍了一下撒加的脑袋。“她是超人?那我们是什么?蝙蝠侠吗?”

  “找到了!”操作电脑的警员说道。两人一起看向电脑屏幕。

  “潘多拉,22岁,大学4年级学生。”警员读道。“第一起案件发生前3天失踪。”

  撒加仔细看看了潘多拉的照片,认定她就是画上的女孩。

  “就是她了。”迪斯说。“马上发通缉令。”

  “探长!”卡西欧士大喊着跑了进来。“有人来报案,说有个女孩杀了他的同学,还要拿他做菜。”

  “什么!!!!!!!”

  

  “慢一点!别惊动了凶手。”艾欧里亚轻声说道。

  所有警员都慢慢向报案者所说的公寓门口移动,到了门口,他们发现门是开着的,并没有锁。难道……?凶手已经走了?

  “先进去再说!”迪斯说。

  撒加猛地拉开门,其他人跟在艾欧里亚和迪斯后面举着枪冲了进去。屋里的地板上到处是血,血腥味充斥着整间屋子。

  但并没看见人。

  “在这里!”一个警员在出房门口喊道。

  大家冲过去,看到潘多拉满头是血的站在厨房窗口,脚下是一具被拧断脖子的尸体。所有人都打了个冷颤,呆在原地。潘多拉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向他们走过来,但没走几步就倒在了地上。

  迪斯走过去查看,发现她还在喘气。“叫救护车!”

  撒加也蹲下查看,潘多拉头上的血似乎是和人搏斗时,头被砸破流出来的,伤口在头顶。但她的额头上也有一处破裂,裂痕就好像小鸡出壳时,蛋壳破裂的样子。

  是有什么东西从她的脑袋里自己出去了?撒加被自己的想法给吓住了。紧接着他从潘多拉头顶上的伤口从看到————她的头也是空的!!!!!

  “没有大脑!”撒加说道。“是空的。”

  迪斯闻言看去,确实如此。在场所有人更是觉得毛骨悚然,脆弱一点的已经露出要吐的神情了。

  撒加站起来,开始满屋寻找着。

  “你在找什么?”迪斯问道。

  “凶手!”

  “你疯了吗?”迪斯大喊。“凶手就在这儿,你冷静点。”

  “这里一定还有别人!凶手一定还在!”撒加继续找着。

  走到卫生间门口时,他听到里面似乎有人的喘息声,打开门,发现一个20来岁学生模样的男孩正躺在地上,全身颤抖,呼吸急促,显然是吓坏了。

  撒加立刻扶他坐了起来,把他抱在怀里。

  “你没事吧!勇敢点!”撒加鼓励道。

  男孩把脸埋在撒加怀里,仍然不住的颤抖,身体像冰一样冷。

  “喂!拿条毯子来。”撒加大喊。男孩似乎是被撒加的声音吓到了,拼命的挣扎。

  “没事的!”撒加一面用力搓他的身子,想让他暖和一点,一面安慰他。“我是警察,你安全了,没事的,别怕……”

  “你叫什么?”撒加想说说话可能他会镇静下来。

  “我……我……叫……”男孩口齿不清,断断续续地说道。“……叫……我……叫……瞬……瞬……”

  “瞬是吗?你没事了,别怕!”

  “那女的死了!”迪斯站在卫生间门口说。“这里没有其他人了!”

  “你什么意思?”撒加问。

  “我的意思是……”迪斯停了一下,说。“潘多拉就是元凶。”

  “可你知道她不是!”

  “我知道就是她!没什么好怀疑的。”

  “她的脑子也是空的,她要怎么杀人?”撒加争辩道。

  “至少她的心脏是跳动的。”

  这时卡西欧士拿着毯子走了过来,撒加接过毯子,把瞬靠在墙上,帮他盖上毯子。

  “一个大学生,杀了人,用他的脑子做了菜,可是她自己的脑子也没有了!”撒加站起来对迪斯说。“这根本不可能!”

  “你总说凶手另有其人,在哪里?”迪斯气恼地看着撒加。“说啊!”

  靠坐在墙边的瞬,突然发出一阵像哭又像笑的声音。

  “烦人的臭小子!”迪斯甩下这句话转身走开了。

  撒加则蹲在他身边,轻轻问道:“你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瞬没有回答,而是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撒加,就像在看恋人一样,并且伸出手,用手指把玩着撒加的头发。

  “可爱的头发……”瞬好像自言自语的说道。接着,瞬的双眼中流下了眼泪,不是平常那种一滴一滴的流出,而是像两行细细的水流一样,不间断的流出,。同时嘴角扬起了一丝样撒加略感寒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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