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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移魂
[2004-2-7]
作者：路尼
（九）
“真该死！到底跑哪里去了！”艾欧里亚一拳砸在桌子上。
一周前，瞬从５层楼高的通风管道上跳下去后，就不知去向了。随后赶到的警察把附近几条街几乎翻了过来，但却毫无收获。接下来的一周里，撒加他们在全市里四处搜查，可瞬就好像蒸发了一样，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也没人见过他。
“会不会死了？”卡西欧士小声说道。
“不可能！”迪斯说。“死了也总会有尸体吧！现在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他一定躲在什么地方计划着什么！”撒加揉着头说。这一周来，为了追查瞬的下落，他几乎没怎么睡觉。
“你回去休息吧！”迪斯指了一下门口。“在这样你会撑不住的，这里有我们呢！”
“不用了，我还撑得住……”
“行了！”艾欧里亚大声说道。“你看你那样儿，脸色差到家了，回去休息，快走！”说着，他把撒加的外衣塞到他手里，接着把撒加推出门外。
撒加无奈只好走人，不过他自己也很清楚，以他现在的状态呆在那里也不会有太大帮助的。
撒加拦下一辆出租车，坐在副驾驶的位子上，说出住址后，就靠在车窗上闭目养神。过了一会儿，他感觉车停了，就睁开眼准备付钱，可他发现车居然停在了一个不知名的地方，看上去好像是一个荒废的工地。
撒加转头对司机说：“对不起！您好像开错了……地……方……”但在看到司机的脸后，立刻紧张了起来，身体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那个出租车司机竟然是——瞬。
瞬还是露出那副笑容看着撒加，而撒加的第一反应是——掏枪。瞬一把搂住了撒加脖子，撒加也用枪指着瞬的头。
“谋杀不好吗？”瞬问。
“那是当然的！废话！”撒加喊道。
“可是，电视里到处都是谋杀啊！戏剧、电影、新闻、小说里也都是谋杀！”瞬开始加大手上的力度，撒加觉得有些呼吸困难了。“这个时代的人都很无聊啊，他们需要刺激不是吗？再说，没有谋杀，你也会觉得很烦的，没有这些，警察不就要失业了吗？”
“你……到底……是……谁？”撒加勉强从喉咙里挤出这句话。
“我到底是谁？”瞬做出一副苦恼的样子，好像在努力思索这个问题。
“外星人！”
“外星人？”瞬忍不住笑起来。“哈哈哈哈！！！！！！！你怎么想的？”
“回答我！！！！！”撒加有些恼火，并威胁似的扳开枪的保险。
瞬对此视而不见，只是笑得更大声了。“只有这个时代的人才会想着太空大战，扔炸弹保护我们！！！”说完，瞬猛地伸出一直没有动的左手，抓住撒加的右胳膊。“咔嚓！”一声，撒加的胳膊应声折断，右手里的枪也因此落在了脚下。撒加连一声疼痛的叫声都没能发出来，因为瞬死死勒住了他的脖子，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
“我是人！真正的人！”瞬好像自言自语地说着，手上的力道逐渐增加。“不开玩笑，我是人！”
撒加觉得呼吸越来越难，意识也越来越模糊。
“加入我吧！”瞬靠在撒加耳边轻声说。“我知道你能理解我，你应该是我的同伴！”
“没人有你这样的力量，我成不了你的同伴！”撒加说完，猛地踩向油门，车子就向２００前面的墙上撞去。
瞬一惊，松开了手，撒加马上打开车门，跳了出去。而瞬和出租车却一下子撞到了墙上。
撒加躺在地上，刚想松一口气，就看到满身是血的瞬从冒着烟的车里爬了出来，直向自己爬来。撒加惊得想逃，可是却发现根本动弹不得，而枪也已落在了车上。
“我们是朋友！”瞬一边爬，一边对撒加说。“我们可以一起玩！”
“我不想和你玩，我不是你的朋友！”撒加说道。
“你是！我看得出来！撒加！不要再逃避了！”瞬还是向撒加不停地爬过来。“我用了一个星期来了解这个时代，人类已经无药可救了，是需要改造这个世界的时候了！”
“你以为你是救世主吗？”
“救世主？那种东西根本不存在！”瞬在距撒加５米远的地方突然站了起来。“撒加，看来你还是不太了解这个世界，不太了解人类，看来我需要给你点时间来搞清楚。”说着，瞬竟然转身走了。“记住！你的愿望我会替你达成的。”
“什么愿望？你到底要干什么？”撒加冲他大喊，可瞬只是留下一个诡异的笑容，就消失了。
（十）
撒加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医院里了。
“哥！你醒了？”加隆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撒加抬眼看到了加隆关切的脸，突然了一种安心的感觉。看来迪斯说得没错，有个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在身边，真的是很幸福。
“你觉得怎么样？我去叫大夫！”说着，加隆转身跑了出去。
撒加觉得有点口渴，于是伸手去拿水，结果发现自己被裹得像木乃伊。
“撒加！别动！”一个温柔的女生从门口传来，随后人已走到床边——是纱织。“你伤很重的，别乱动！”说着，她开始给撒加作检查。
“我……想……喝水……”撒加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
“喝水？我给你倒。”加隆马上从暖壶里倒了些水送到撒加嘴边。可是因为撒加是躺着的，加隆喂了半天也没喂到撒加嘴里，倒是洒了不少在他身上，气得撒加用眼神杀死了他好几次。最后，纱织有点看不过去了，从加隆手里接过杯子，找了根吸管插进杯子里，送到撒加嘴边。
“笨死了！喂个水都不会！”纱织走后，撒加立刻开始对加隆进行教育。
“还不是你太笨，水都喝不进去！”加隆反唇相讥。
“你这个姿势给我喝个看看，你喝的进去我叫你哥！”撒加冲着加隆喊道，结果因为太用力了，引起一阵头晕。
“喝就喝！我要是喝进去了，你可得叫！”加隆是存心跟撒加杠上了。“来，立字据！”
“立字据？”
“当然了。”加隆一脸认真地说。“要是我喝进去了，你不认账怎么办？”
“我像是会赖账的人吗？”
“像！”加隆百分之百肯定地说。
“你……”撒加开始觉得自己刚才是一时糊涂才会觉得这小子在身边是幸福，他根本就是恶魔转世。
“没想到你们兄弟的感情已经这么好了！”一个撒加无比熟悉却不想听到的声音突然响起，撒加随即把头偏向另一侧，闭上眼睛，他根本就不想看到那个人。
“怎么样？伤的重不重？”来人已经走床边，关切地问道。
“……”
“大夫怎么说？要休息多久？”
“……”
“你饿吗？想吃点什么？”
“……”
无论那人说什么，撒加就是不出声，闭着眼睛装睡觉。
“撒加！你别太过分！”加隆看不下去了，冲着他嚷道。“你还想他怎么样？他好歹是你的……”
“好了！”那人制止了加隆。“你先回去吧！今天我留下照顾他。”
加隆狠狠瞪了撒加一眼，跺了一下脚，转身离开了病房。
“现在只剩我们两个了。”那人也不管撒加的反应，自顾自地说着。“我们有多久没有两个人在一起聊天了？好像快17年了吧！时间过得真快啊！你都长这么大了，加隆也快成人了。”
“……”
“撒加，不要干警察了好吗？太危险了，我不想再看到你出事了。”
“……”
“你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对得起你母亲……”
此话一出，撒加立刻觉得怒火中烧，他转过头瞪着那人说：“不要提我母亲，你根本不配提起她！”
“撒加！回家来吧！让我补偿这么多年没有尽到的父亲的责任，好吗？”
“哼！”撒加冷笑一声。“父亲？我记得我好像没有父亲！”
“撒加，别这样，我知道你恨我，但你要至少给我个弥补过错的机会啊！”
“史昂，我警告你，不要跟我乱拉关系。”撒加冷冷地说。“你儿子是加隆，不是我。我只有母亲，没有父亲！”
史昂看着撒加决绝的样子，知道要让他接受自己是很困难的事。
“我不想看见你，你能出去吗？”撒加瞪着史昂说。
“你需要有人在这里照顾……
“我不需要你照顾！你给我出去！……唔……”撒加激动地大喊，进而扯动了身上的伤口。
“撒加，你怎么了？哪里痛？”史昂紧张地想察看撒加的伤口。
“走开！不用你管！”要不是因为全身都动不了，撒加早就一拳挥过去了。
这时，纱织走了进来。
“出什么事了？”
“他好像很痛，你快帮他看一下。”史昂紧张地对纱织说。
纱织立刻帮撒加做了一下检查。
“他没什么事，就是因为情绪过于激动，而扯动了伤口。”
“那我就放心了！”史昂松了一口气。
“我不想看见他，让他走！”撒加仍有些激动地说。
“这……”纱织看了看撒加，又看了看史昂，最后略带为难地对史昂说：“要不您就先回去吧！撒加我会照顾的！”
“可是……”
“如果他一直保持情绪激动，对他的伤势是没有好处的。”
“那……好吧！”史昂无奈只好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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