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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柳
[2004-2-7]
作者：长乐未央
第六章
“丞相大人似乎总是十分辛苦啊！”海贵妃手持绢扇，半掩朱唇，脸上带着温柔可亲的笑。
“承蒙娘娘关爱，微臣感激不尽。”撒加亦以素来完美的微笑回礼。
“只是啊，”柳眉微蹙，海贵妃的表情顿时显得风情万种，“丞相如此忧国忧民，却还有人恶意诽谤中伤，有些话就连本宫听见了也要火上眉梢呢！”
“既然是些令人不快的事，娘娘就不要提了。”撒加笑得很体贴。
海贵妃的脸色变了变，但还是维持住了那副雍容得体的仪态：“哎呀，其实本宫也不像说的，只是流言越来越过分，叫本宫不得不提醒大人人言可畏啊！”
“愿闻其详。”撒加的笑容毫无不耐烦的感觉。
“哎呀，这叫本宫怎么开口呢！”绢扇下，一双凤眼流露出忧思，撒加却只看到了算计，“丞相年轻有为，又深得皇上器重，有一些小人就……”海贵妃咬住朱唇，一脸痛心疾首，“丞相也是知道的，皇上他么……有一些癖好实在……再加上丞相大人年届而立，却仍是孤身一人，这种种谣言也是……”
“贵妃娘娘想和微臣说什么呢？”撒加表情未变，依然一脸微笑。
“这个……”海贵妃一副为难的样子，眸中却泄出几许得意，“如果丞相大人有了家室，这些谣言也就不攻自破了吧！”
蓝发青年暗笑了一声，海贵妃一把推过身边的狄蒂丝：“本宫的女儿，永欣公主今年刚及笄，论才论貌都是万中选一，丞相意下如何呢？”虽然是征询的内容，口气却是不容拒绝。
“公主是金枝玉叶，微臣恐怕会折辱了公主。”撒加低下头，看不清他的表情。
“丞相大人，难道您觉得狄蒂丝配不上您吗？”笑容有着轻微的扭曲。
“微臣绝无此意，只是……”
“够了！”原本温柔的面容此时怒不可遏，“本宫对你一片诚意，不惜将女儿下嫁于你，你竟不识好歹！”
“母妃！”年轻的男子嗓音打断了海贵妃越来越激昂的语调，“您这样为难丞相大人，实在有失体统。”
“微臣叩见太子殿下。”撒加转身，向一头海蓝长发的俊美青年躬身下跪。
“丞相大人快快请起，不要折杀了朱利安了！”太子忙不迭地扶起撒加，转而面向海贵妃，“母妃，您还是与皇妹回去吧！”
“哼！”海贵妃衣袖一甩，头也不回地转身就走，“狄蒂丝，我们走！”
“是。”狄蒂丝担忧地看了朱利安一眼，也随之离去。
朱利安回过头，向撒加深深作揖道：“丞相大人，母妃若有为难之处，还请不要放在心上。”
“太子言重了，”撒加毫无芥蒂地笑了，“倒是太子殿下，若不赶快回去向娘娘认错，恐怕不妥吧！”
“那就先行告辞了。”
“太子殿下慢走。”
“的确是位仁孝的太子呢！”一旁经过的翰林院大学士赞叹了一声，随即又摇头叹气，“只是偏偏不务正业，终日沉迷于音律，着实令人担忧啊！但愿将来不会受外戚挟持，做出什么事来。”
撒加微微一笑，不置可否，仅是甩甩衣袖离去。
墙外，传来女子哀怨的歌声：“……宴尔新婚，如兄如弟。泾以渭浊，湜湜其沚。宴尔新婚，不我屑以。毋逝我梁，毋发我笱。我躬不阅，遑恤我后……”
撒加停下脚步，侧耳倾听，良久才发出一声轻叹，既而继续前行。
“桄榔”一声巨响，一只被狠狠砸在地上的上好青瓷花瓶应声而碎。四周的宫女面面相觑，没有一人敢上前劝解。
“岂有此理！”海贵妃抓过案上一只茶壶又想砸。
“母妃，住手！” 狄蒂丝拉住她的衣服后摆，“不过是被拒绝而已，女儿也不想这么早嫁人。”
“你一个小丫头，涉世未深能懂什么！”海贵妃甩开她，看见朱利安从门外踏入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上前就是一个耳光，“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要气死为娘吗？我辛辛苦苦做这么多还不是为了你！你居然拆我的台！”
“皇兄！”狄蒂丝慌忙上前扶住朱利安，“母妃，您怎么能对皇兄动手！”
“他是我生的，我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海贵妃一拍桌子。
“母妃，”朱利安拍拍妹妹，走上前去，和颜悦色地道，“狄蒂丝才貌双全，多少王公子弟求之不能，何必非要逼着一个不情愿的人娶呢！反落得个逼婚的嫌疑。”
“你懂什么！”海贵妃“唰”的一下站起来，“就知道摆弄那些玩物丧志的东西，就不想想有多少人在觊觎你的位子！”
“那也不用……”
“你舅舅不过是礼部首辅，如何能做你的外援！现如今丞相撒加一手遮天，不但控制了吏部，就连兵户两部都是他的死党，只有拉拢了他，才能保你安坐储君之位！”
“结党营私是国之大祸，儿臣是万万不做的。”
“住口！你以为你是怎么当上太子的！要不是有我，现在坐在这个位子上的就是那个死鬼！哪里轮得到你！”
“母妃！”朱利安终于动了气，“儿臣从未想过当什么太子，而且大皇兄是被冤枉的，要不是……”
“要不是怎样！”海贵妃手一挥，将一桌的东西全部扫下地，瓷器砸在地上发出破碎的巨响，“你倒是说下去呀！是我害死他的又如何！如果不是他风头太健，让皇上对他起了疑心，我又怎么能把他从宝座上拉下来！”
“母妃！”
“我有什么不能说的！反正这宫里上上下下全是我的人！当初要不是……”才说一半，外面喧天的吵闹声将海贵妃的话硬生生打断。
“出了什么事了？”朱利安和狄蒂丝也一齐向外望去。
半晌，一个小太监探进来：“禀太子娘娘公主，是皇后娘娘跳太掖池了，整个皇后宫的人都在抢救呢！”
“那个疯子？”海贵妃挥挥手，太监退出，“她寻死觅活也不是一两天了，怎么还没死成？皇上也是，儿子都砍了还留个娘霸着后位，尤其还是个疯妇！”
“母妃，这样说不好吧！”朱利安皱了皱眉。
“怕什么？那疯妇早该死了，也该是后位易主的日子了。”
“母妃！”
“还叫母妃，”海贵妃回眸一笑，适才的怒意竟全然烟消云散了，“该叫母后了！”
“听说皇后昨日不幸溺毙，”白皙修长的手执着银针，缓缓在绢布上绣出一朵栩栩如生的牡丹，淡金色长发下，一双金红色的眸子微露讥讽，“皇兄还下旨举国发丧，皇后宫中所有宫女太监侍卫殉葬，真不愧是结发夫妻，情深意重啊，拉达！”
“注意你的口气，”黑发男子转过身，面露不豫，“我知道你最近在干什么，奉劝你一句，不要玩火！”
“我什么时候玩火了？”淡金色长发的男子伸出手中的针缓缓刺过牡丹的边缘，懒懒地抛出一句，“我只是个无权无势的安乐王，除了绣绣花没有什么别的兴趣，能够玩出什么？”
“事到如今你还想瞒谁？”拉达曼提斯冷哼一声，“难道路尼当年不是你门下的食客？如果没有你的授意，他怎么敢处处与我作对，米诺斯王爷？”
“路尼早就不和我来往了，”米诺斯靠到椅子的后被上，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伸伸懒腰，“是你太固执，见不得别人反对你。”
“哼！” 拉达曼提斯转过头不看他。
“对不起，我来晚了！”
米诺斯和拉达曼提斯同时向门口看去，一个身穿官服的黑发男子冲了进来。
“我说艾亚，你这回又迟到了哦！”米诺斯笑眯眯地看着他，不怀好意地打量了一下，“连官服都不换就这么冲进来，你很行嘛！”
“那个该死的斯基拉……我喝一口！”艾亚哥斯伸手端起桌上的杯子就往嘴里灌，“什么九门提督！根本就是个混蛋！居然……”再喝一口，“气不过，我就和他在午门外面干了一架。”
拉达曼提斯看看他，突然坏心眼地冒出一句：“你老婆许你喝酒吗？”
艾亚哥斯突然僵住了，半晌之后打了个哆嗦，指着杯子，战战兢兢地问道：“这个是酒？”
“不然还会是什么呢？”米诺斯趴在椅背上，很妩媚地笑了一下。
“这个~~~~~”艾亚哥斯死死瞪住酒杯，身体开始发抖，连声音也抖起来了。
“还有啊！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可以随便放呢？丢了怎么办？”艾亚哥斯一抬头，两眼立刻发直，只见米诺斯正用丝线钓着一个胭脂盒乱晃。
“米诺斯啊！快把它还给我！弄丢了潘多拉会杀了我啊！”某艾发出凄厉的哀号，冲上去要抢。
米诺斯无聊地甩甩手，胭脂盒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抛物线，然后落到了墙外：“堂堂左都御史夫人有那么血腥吗？顶多罚跪搓衣板而已吧！听说侯爷府的搓衣板是纯金打造的哦！”
“米诺斯，你要害死我吗？”艾亚哥斯哭丧着脸，转身又望门外冲去，身后那两人很不客气地爆出一阵狂笑。
乳白色的胭脂盒平躺在青石铺就的小路上，艾亚哥斯松口气，走过去蹲下拾起，拍了拍上面的灰：“还好！”
突然，一只绣花鞋以一种罕见的准确率正中他的头部。艾亚哥斯顿时感到一股熟悉的寒气直逼过来全身僵硬地抬起头，对着面前怒气冲天的黑发绿眸女子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娘子大人啊！”金銮殿敢犯龙颜直谏，面对铡刀也不会皱一下眉的左都御史大人，此时连声音都在颤抖
修罗瞪着暗沉的天色，低咒了一声。
今天到底是撞了什么邪！到处有人聚众打群架，害得他忙到现在连晚饭都没吃！
“饿啊~~”路旁的墙角里伸出一只打着颤的手，修罗一个激灵，立刻想到了仵作房里那位被开膛破肚的前知府大人。
遗憾的是当时的情况并没有给修罗一个能够充分展开联想的空间。只见一个人影直挺挺地冒出来，转眼就要倒在修罗怀里。当然，曾经创出半个时辰内横渡长江纪录的修罗大捕头是绝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的。只见他一个闪身，那位直挺挺的仁兄就当场和地面做了一次亲密接触。
“你~~~~太过分了~~~”地上的仁兄尽管已经是气若游丝了，却还是发出了他所能做出的最有力的控诉。
修罗才刚刚被勾起的一点点同情心负疚感，立刻被他的新发现冲得无影无踪。他一把拎起那人的衣领，大叫道：“迪斯马斯克你个小样儿的，可被我逮住了！和我回衙门，老实交代你到底骗了多少无知良民！”
“我不会再逃了~~~~”
迪斯马斯克有气无力地折腾出一句完整的话，“可不可以先让我吃点东西~~~~~我已经三天没吃饭了~~~~~~”
“你别想！”修罗才说完，肚子就很合时宜地发出一声叫唤。
于是，两人面面相觑了半天。
“喂，你吃也吃了，也该说话了吧！”修罗坐在扬州府衙里，没好气地身后那个已经吃了整整四碗饭的家伙。
“喂！”没反应。
“喂！”还是没反应。
“喂！”修罗忍无可忍地一拍桌子站起来，转身又要去拎迪斯马斯克的衣领。
“呼噜！”好家伙！只见迪斯马斯克已经瘫在桌子后面那张软榻上，睡得正香。
太过分了！修罗凑到迪斯马斯克耳边就是一声大喝：“小样儿的！你给我起来！”
方才还在睡觉的迪斯马斯克骤然睁眼，眸中精光突现。
那水汪汪的大眼睛！那微微开启的小嘴！那白嫩的肌肤！真是人间极品啊！
加隆流着口水，死死地盯着美艳的老板娘——手上那盘清蒸鲈鱼，咂吧了一下嘴。
所以说，他最喜欢水产了！
加隆喜滋滋地伸出筷子夹起一块鱼肉，放在鼻子边上很陶醉地嗅了一下。突然，一个杀风景的熟悉声音响起，加隆的手抖了一下，鱼肉掉到桌上。
但是加隆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全身往墙角缩去。可惜他的努力没有成功，对方终于还是发现了他。
“帮主啊！属下找你找得好苦啊！”一个六十岁上下花白胡子的小老头喜极而泣地冲上去一把抱住加隆，“您不在积了好多帮务啊！漕帮的大堂都快被挤塌了！”
“李老~~~”加隆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呜呜呜，多亏了丞相大人啊！他叫我们来卖水产的店找，就真的找到了！果然是亲兄弟啊！”
撒加你这个混蛋！加隆在心里暗骂道，但还是捺不住好奇问了一句：“他帮你们干吗？”
“呜呜呜，”小老头擦擦脸，急忙从口袋里掏出一封信递上去，“这是丞相大人给帮主您老人家的信。”
加隆展开信就读，越读嘴角上扬的弧度越厉害，脸上的贼笑连白痴都可以看出来了。
撒加，这可是你自找的，别怪我心狠手辣！
“兄弟们，上啊！”加隆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十几二十个彪型大汉冲上来压到最底下。
“呜呜呜，”小老头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帮主啊，可别怪属下无礼，可不能让您再逃走了。”
两指粗的麻绳从肩膀以下到脚踝将加隆一圈圈紧紧绑住（详情请参考木乃伊），大汉们将加隆身体的两头扛到肩膀上，抬走了。
夜空中传来某生物凄厉的哀号。
“不要啊！不论是当官还是做帮主都要把人折腾死的！”然后转为怒吼，“撒加你这个恶魔！我一定要杀了你！”
迪斯马斯克睁开眼睛，眼露凶光地看着修罗。
“干吗？想比谁狠啊！我奉陪！”修罗回瞪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迪斯马斯克如电光火石般地出手直取修罗咽喉部位。
修罗一个闪身，险险躲过，才觉腰间一轻，那把跟随他多年的圣剑不知何时已落如迪斯马斯克手中。
修罗心下骇然，出手便要夺剑，迪斯马斯克不闪不躲，出剑便向修罗砍去。与平日装神弄鬼时鬼画符般不知所云的剑法不同，此时的迪斯马斯克所使的，竟是极正宗的武当剑术，一招一式皆是阳刚有力。
“有没有搞错！”修罗低咒一声，不敢轻敌，出手还击。
迪斯马斯克躲也不躲，仍然是举剑攻击，招招式式都是至人于死地的狠招。修罗与其缠斗许久，竟渐渐落到了下风，只剩招架之力，还要时不时地躲闪才能保住性命。
“喂喂，你干什么！”修罗边躲边喊，“你不要拿别人的剑抽风啊！”
迪斯马斯克毫无所动，仍是狠命进攻。修罗仔细一看，大骇，只见那双眼睛竟如梦游者一般毫无神韵。
“完了完了！”修罗一边躲一边碎碎念道，“这家伙根本没醒……”才念到一半，适才用来藏身的柱子竟被一剑砍倒，修罗哀号一声，“我的圣剑啊！”既而怒吼着扑上去（小宇宙开始燃烧了），“你还我的剑来！”
内室的门被大开，一个小小的身影揉着眼睛走出来：“先生，好吵哦！”一双大手立刻将他的嘴捂住，拖到屏风后面。
“不要说话。”穆将食指摆在唇边，对着贵鬼做了个别出声的手势。
贵鬼抬眼望去，四大神捕加一个米罗都躲在屏风后面，竟是已经看了半天的戏。
“他们要吵醒全城的人吗？你们谁去阻止一下！”艾俄罗斯总算比较有良心，说了句稍微有点意义的话。
穆露出温文儒雅的微笑，语气充满了崇敬与期待：“自古长幼有序，连大哥你都不出手了，小弟等又怎敢专美于前呢？”
“就是啊，大哥，还是你去吧！”阿布罗迪露出迷死人不偿命的甜笑。
想叫我去当炮灰？没门！艾俄罗斯决定继续当他的看客一族。
“哇！好功夫！”米罗看得手舞足蹈，叫好连连，被卡妙当头就是一个爆栗。
“闭嘴！你不要命了吗？”
米罗一听更加来劲，上窜下跳起来：“妙妙关心我耶！我好开心哦！”
阿布罗迪拐拐卡妙的胳膊，小声问：“你们什么时候关系好到叫小名了？”
卡妙铁青着脸一言不发。
屏风外面，扬州府衙的小花厅已经被破坏得不成样子。受灾程度如此激烈，以至于第而天早上扬州知府看到时，终于发出了忍无可忍的咆哮声：“修罗！你被解雇了！回你的东北老家吃自己去吧！”
当然这是后话，当前的情况是，那两个人已经离开了原来的战场，越打越远，看客五人组也追了出去，留下贵鬼一脸茫然地在只剩下一面屏风和一堵墙的小花厅里打着盹儿。
修罗与迪斯马斯克一路缠斗至厨房，眼尖地看见灶台上有把菜刀，立刻飞身过去一把抓住，转过身时已是威风八面。
“小样儿的，现在我也有家伙了，你等着……”抬起右脚就要踹，却被硬生生刹住。
“呼噜！”劳累了大半夜的迪斯马斯克，终于抵抗不住瞌睡虫的功力，再次入睡了。
当然，这不是关键问题。关键在于，迪斯马斯克的头正好枕在修罗那只踢到半空还没来得及放下的脚上。
“喂！”修罗不敢大声，也不敢把脚收回，就这样痛苦地摆着。
“修罗，你还好吧！”在外面半天没听到动静的艾俄罗斯终于小心翼翼地探了进来，修罗顿时感激得说不出话（其实也不敢说）。
[老大，]修罗做着口型向艾俄罗斯求救，[快帮帮我！]
艾俄罗斯来到修罗身前，伸手点住了穴道——是修罗的。
“为了防止你中途撑不住放下脚惹来杀身之祸，我只好出此下策了，”艾俄罗斯的语气中充满了悲天悯人的情怀，“我这么做完全是为了你！”
[你快解开穴道！]这回修罗是真的说不出话了，因为哑穴也被点了。
“我会交代所有人明日正午前不要靠近厨房的，你放心，绝对没人来吵醒迪斯马斯克，为你带来生命危险。”艾俄罗斯拍拍修罗的肩，迅速闪出了厨房。
可怜的修罗，一手拿着菜刀，一脚枕着迪斯马斯克的头，定定地立在厨房里，感受着一阵凉风吹过的感觉。
[你们太过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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